蜂蜜子爵

何必要爱我

【仏英】瘟疫年纪事

      “别碰我,法兰西。”


       被亚瑟推开的时候,弗朗西斯下意识地晃了晃神。英吉利海峡的海雾在潮湿的空气里一点点饱和,深红的潮汐里浸着血色,覆过曲曲折折的白色海岸线,跌宕着法国情人的呼吸。

       “亚瑟,我想吻你。”弗朗西斯用他惯用的调情语调轻巧地说。法兰西鸢紫色的瞳孔渐渐聚焦到英格兰玫瑰色的唇瓣上。他熟悉金色葡萄酒浸入那浅浅的唇纹时的甜美,也同样熟悉那两片薄唇能吐出的言辞之锋利,足以把骄傲的法国骑兵杀得片甲不留。

       “法兰西,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,难道法国人连分手都需要一个正式的亲吻礼仪?”面前的英国海盗面含讥诮地说,他帽檐鲜红的尾羽随着他皱眉的细小幅度微微摇晃,在血色的黄昏里覆上一层阴翳。

       弗朗西斯垂下眼睫,金色的鬈发被咸涩的海风吹乱,散落在他苍白的脖颈。他早已习惯于这个回答,至少,从1665年的夏天起。

       法兰西还记得那是个格外炎热的夏天,巴黎的下水道里几乎鼠类成灾,连最熟悉下水道的逃犯也常常被鼠类腐烂的尸体绊倒,一朝自由由此化为泡影。英格兰正是在这样一个夏天开始变得暴躁易怒,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消瘦下去,甚至连金色的发尖也开始枯槁,失去了往日绸缎般的光亮。

       “亚蒂,你最近实在是过于劳累了。”弗朗西斯从背后环住青年略显骨感的脊背,用金色长发的脑袋微微蹭着他凸起的肩胛骨。亚瑟疲惫地整理着与国王会谈的笔记,羽毛笔蘸着鲜艳的墨水在羊皮纸上画出醒目的痕迹。他轻轻推开在他耳边用法语说着缠绵的情话的弗朗西斯,幽暗的祖母绿瞳孔里染着陌生的冰冷,“别碰我,法兰西。”

      那是欧洲中世纪以来最炎热的一个夏天,法兰西却在那一刻仿若被流放在西西伯利亚的寒冬。

      那以后他们按惯例进行了吵架和分居。弗朗西斯在听见英国海盗最后一句”耶稣基督在上,我宁愿去亲吻爱尔兰小矮妖也不愿再见到法兰西那张讨人嫌的唇。”时终于忍不住摔门而去。

       但弗朗西斯骗不了自己,他想念亚瑟·柯克兰那个浑身流着资本肮脏的血液的英国佬的唇。

       他熟悉它,宛如熟悉法国最好的葡萄园。他迷恋着英格兰唇瓣上残留的烟草味,带着罂粟致命的甜美。当他吻过那张唇时,尼古丁和多巴胺会在他的脑中一同爆裂,腐烂的华贵被狠狠压制在资本的新鲜气息下,封建的贵族扯下廉价的面纱,带着镣铐与其共舞。

     我想吻你,英格兰。

     英吉利海峡的浪潮吻过海鸟的尾羽,在崎岖的白崖间吟唱着往日的颂曲。

     弗朗西斯抬起眼睫,鸢紫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一潭冷翠色,他抬起漂亮的长筒马靴走向英格兰,苍白纤细的手指勾起了亚瑟的下颌。

      “你有病吧弗朗西斯,梅毒不够法国人受的你他妈还偏要来招惹英国的瘟疫?”亚瑟的声线带着几分强装的镇定,却在下一秒被弗朗西斯堵了回去。

       “吻我,英格兰。”

       

       

       

    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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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05年法国马赛爆发瘟疫




是给蛰老师 @阿蛰⚜︎ 的生贺,两小时速打写的垃圾玩意配不上这么好的老师呜呜呜,但还是要祝老师生日快乐!!!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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